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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雄:兩個黃岡書生的巔峰之旅
來源:《鄂商》雜志  作者:曹栗 馬秀蓮 季昊寅  2011年09月11日 13:08

“喜歡詩歌的孩子,長大了一定會有出息!”這是作家劉醒龍獲茅盾文學獎小說《天行者》里,一位鄉(xiāng)村小學校長說的話。

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劉醒龍,也常常不吝對詩人的夸贊。他甚至認為詩歌是生活必需品。

在他35歲時,發(fā)現(xiàn)了羅田縣三里販鎮(zhèn)一位20歲叫閻志的林業(yè)勘測員,工作之余寫得一手好詩歌,深為賞識這個年輕人的才華。

自此,已在文壇初具聲名的劉醒龍,對他的黃岡小老鄉(xiāng)閻志時有關照,甚至三次為其介紹工作。

伯樂劉醒龍未曾想到,19年后的盛夏七月,當年的青年詩人閻志,會成為市值百億的香港上市公司董事會主席,成為湖北首富。

而劉醒龍本人,也在閻志赴港上市38天后,憑借小說《天行者》摘得中國文壇最高榮譽。

兩個來自黃岡的“書生”,19年前的一次命運交叉,究竟能帶來多少人生想象?我們試圖展現(xiàn)的,是“商界新貴”閻志和“文壇大家”劉醒龍,兩人命運的碰撞,交疊,還有遙相輝映。

老宅舊事

從羅田縣到三里畈鎮(zhèn)需要倒兩趟車。

中途換乘的城西車站仿佛是這個小縣城的臨界點,那輛加塞了很多座位的巴士在瀝青路上肆意飛馳,風聲灌耳,一下就甩開剛才還隱約可見的市井繁華。

沿途偶爾閃過的磚房,有些老舊的路牌,茶兒埦,鳥雀林,六家坳……一度讓我疑心閻志的老宅將很難尋找。

未曾料想在一個拐彎后逐漸人煙稠密,最后車停在一個十字路口。向街口圍坐打牌的人打聽,有人伸手一指:“你說閻志?前面那個兩層的房子就是。”

順著他所指望去,是一座緊鄰路口第二家的水泥樓房,看似塵封多年,門窗緊閉,旁邊儲物間的大紅鐵門上銹跡斑駁,有調(diào)皮小孩用白色粉筆畫上的各種涂鴉。

閻家老宅對門印刷廠的一位老人告訴記者,閻志之后在舊宅臨街一側(cè)幫他大姐修起一棟三層樓房,后面那棟只露出一角的黃色瓷磚洋樓則是他父母住所。

“只是現(xiàn)在路被封住了,外人進不去。”老人說,閻家二老已被兒子接到武漢,七月半祭祖短暫回來住過幾日。

而就是這幾座閻家老宅,現(xiàn)在儼然已經(jīng)是這座小鎮(zhèn)的中心:周邊店鋪林立,甚至集聚著幾個在本地裝潢還算中等的酒樓。老宅拐角過去就是閻志工作過的林業(yè)站,他少年時代讀過的中學也在不遠。

三里畈高中曾經(jīng)教過閻志的老師,還有林業(yè)站曾和閻志共事過的同事大多已經(jīng)調(diào)離或者退休。倒是高中副校長楊海對他還有些許印象:“是90屆畢業(yè)的學生,靦腆,當時在學校小有名氣,是學生通訊社創(chuàng)始人,組織了個文學社叫《露苗》。”

當年閻志還送了一本自費出版的詩集給他。“我記得是叫《風鈴》還是什么,”他說,“可惜這么多年過去已經(jīng)遺失了。”

而對于老師印象中這個“文采非常”的孩子,在鎮(zhèn)上大多數(shù)從莊稼地里走出來的老輩看來,還不如他“在漢口做很大的生意”記憶深刻。采訪中甚至有人試探著問:“他應該算是我們?nèi)镱沧钣绣X的人吧?”

倒是那些年輕一輩表現(xiàn)踴躍:“知道,報紙上說他搞地產(chǎn)的,是湖北首富。”

和閻志同輩的人,很多已近跳離這個小鎮(zhèn)。當年和他高中畢業(yè)后一起在鎮(zhèn)上辦過星河文藝書社的兄弟,丁志一已經(jīng)于幾年前去世,金一去了鎮(zhèn)江,胡擇威和雷貴權(quán)經(jīng)多方打探也未能找到。

盡管1992年閻志即離開三里畈,但在這個鎮(zhèn)子上他還是留下了許多不甚具體,甚至無法求證的傳說。和閻家老宅相隔不遠的一家理發(fā)店老板娘說:“聽說他原來在街上開服裝店,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跟人打了一架去的武漢。”末了她又笑嘻嘻加上一句:“我也只是聽說,他走的時候我才一兩歲呢。”

果然這個說法馬上被人否認,路口開雜貨鋪的胡志國稱閻志根本沒開過服裝店,只是他母親原來是鎮(zhèn)上服裝廠的女工。他說:“原來我們一個廠的,只是不是很熟。”

鎮(zhèn)上大多數(shù)人對于閻志的的記憶都遙遠而模糊,盡管每年他都會開車回家省親,但卻和這些因為做生意而流動性頗大的街坊們并無太多交集。

那座在周邊幾座樓房包裹下,只露出一角的黃色洋樓在鎮(zhèn)上的人們看來充滿神秘。“之前我家的窗子就對著他家的院子,里面有一個很大的花園。”在鎮(zhèn)上開餐館的陳紅說,“每次閻志回家之前,他爸爸都會找很多工人將房子打掃干凈。”

這次閻志問鼎湖北首富,他的家人也并未在鎮(zhèn)上過多提起。倒是前年閻父80大壽的隆重讓鎮(zhèn)上的居民時隔兩年后提起,仍然記憶猶新。

據(jù)說那天閻志大宴全鎮(zhèn),“不管認識不認識,送禮不送禮都可以去吃”。對于那天擺酒席的餐館說法存在分歧,有人說是兩家,有人說是很多家,但一致回憶:“放了好多禮花,非常氣派”。

命運轉(zhuǎn)折

將時鐘倒撥20年,當時閻志還在羅田林谷山獨自跋涉。

1972年出生的他是家中獨子,上面有5個姐姐。當年他出生的時候,算命先生掐指一算:“五朵金花一樹紅”。

而高二那年,閻志父母雙雙得病,他只得退學回家照顧。父母康復后,閻志來到父親任職的林業(yè)站工作。首先開始是刷標語,之后又被派進深山做林業(yè)勘測。

直到1992年,閻志的詩文被當年已經(jīng)是黃岡地區(qū)群眾藝術(shù)館干部的劉醒龍發(fā)現(xiàn)并賞識,將他介紹到黃岡文聯(lián)《鄂東文學》擔任編輯。誰也沒想到,這場本來只是文人間的惺惺相惜,成為一場命運軌跡改變的開始。

雖然并非一路坦途——兩年后刊物并未支撐下去,反而欠下8000元的債務。懷揣最后的200元錢,閻志來到武漢。

即將彈盡糧絕,劉醒龍又一次對他伸出援手,介紹其到《市場時報》成為一名編外記者。盡管表現(xiàn)突出,但幾個月后沒有戶口和住房的閻志依然成為報社裁員的對象。

閻志帶著自己僅有的2000元積蓄,說服兩個朋友一起湊了6000元,開了一間“藍白文化傳播工作室”。他們策劃出第一個方案就是“武漢老字號”,希望重振武漢百年老店。但經(jīng)驗不足,錢很快打了水漂。

自己的錢搭進去不打緊,讓閻志難受的是“將朋友拖下水”。他變賣了所有當時所能變賣的東西,最后只剩下自己一個大活人。怎么辦?8000塊錢賣自己!這個念頭一閃而過,閻志拿著方案就沖出門。

當時,他兜里只剩下最后的10塊錢。那天晚上打的將女友送回家,他連坐公汽的錢也沒有了,只得步行回來。

終于有一家廣告公司的領導接受了他的方案,不過,他只愿出4500元。閻志拿著“賣自己”得來的錢,還給了朋友。

幾個月后,再次失業(yè)的他來到《良友》雜志社。第一個月他拿到了500元工資,還未及高興,雜志社領導輕蔑地說:“其實你不值500元。我發(fā)給你500元很冤枉!”

現(xiàn)在閻志再談起那段顛沛流離的生活,言語平靜,不忘調(diào)侃:“如果他當初給我一個很好的環(huán)境,我可能還不會出來。”

但他最終還是選擇離開這家雜志社,將自己關進出租屋,沒日沒夜地趕寫一本書:《天若有情》。值得慶幸的是,這本描寫香港歌星劉德華生(博客)(微博)活與性格的書,為閻志換來了2.5萬元的稿費。

對待這個勤奮的年輕人,命運是如此的回環(huán)曲折,有時殘酷,有時幽默。

曾經(jīng)裁掉閻志的《市場時報》因為經(jīng)營不景氣,準備出賣廣告版面。因為這份行業(yè)報發(fā)行量有限,一時乏人問津。閻志卻敏銳地從中窺見蘊藏的商機,果斷承包下這家報紙的家電廣告專版,并以此依托開創(chuàng)了全國第一家VCD專號,與當時的新科、愛多、萬利多等展開合作。

1996年12月16日,閻志的“卓爾傳播有限公司”正式注冊成立。到1999年底,卓爾傳播借助《市場時報》合作模式,首先在省內(nèi)推行“品牌代理制”,與武漢14家紙媒“合縱連橫”,開設《家電專版》,幾乎囊括了全國所有的家電品牌。卓爾傳播也在短短數(shù)年內(nèi)累積資產(chǎn)達5000萬元,成為當時湖北地區(qū)最大的民營廣告企業(yè)。

問鼎首富

自2001年起,除去廣告,閻志將卓爾的觸角延伸至生物、食品、教育、紡織等多個行業(yè)。

但他慢慢發(fā)覺這種多元化的收效并不盡如人意,到2004年他開始逐步退出這些領域,專注公用物業(yè)開發(fā)。先后開發(fā)了漢口北國際商品交易中心、NO.1企業(yè)社區(qū)、武漢客廳、卓爾·湖畔豪庭、卓爾筑錦苑、襄陽客廳、濱?蛷d和中部物聯(lián)港等項目。

對于進入這一陌生領域,閻志也坦言,2005年下半年才進去的自己是個“后來者”。但他同時也分析,若投資住宅建設很難趕得上萬科、保利等成熟的住宅開發(fā)企業(yè)。但在當時的非住宅業(yè),省內(nèi)外還缺乏范本,“這恰恰是卓爾的機會”。

“隨著沿海企業(yè)內(nèi)遷、武漢中心城市地位凸現(xiàn)、武漢城市圈實施一體化,公用物業(yè)在武漢有著廣泛的發(fā)展空間,這是大勢所趨。”閻志說,“當別的企業(yè)在做住宅地產(chǎn)的時候,我看準了產(chǎn)業(yè)發(fā)展和商貿(mào)平臺;當別的公司盯著A股上市的時候,我看到了H股的潛力。”

他對《鄂商》表示,對于漢口北這一項目,他當年只是出于“宜商”考慮。閻志也曾多次不厭其煩跟媒體強調(diào):“漢正街和漢口北不是一個你死我活的關系,只是一個承接。”

“漢正街到了一定的時候,它的業(yè)態(tài)就要升級,區(qū)域的功能就需要提升。他的傳統(tǒng)業(yè)態(tài)、批發(fā)業(yè)態(tài)就應該外遷出來,對不對?”他反問道,“那么我們就是承建它的外遷。漢正街的潛力、價值,做批發(fā)的話現(xiàn)在來說沒有最大化。”

“我2007年開始做漢口北,那時候有誰預知漢口北要搬了么?沒有。只是我看到了漢口北這樣一個區(qū)位優(yōu)勢,就是這個地方適合發(fā)展現(xiàn)代的,新型的商品集散地。”他表示,“而我在做漢口北的過程中,漢正街的問題出現(xiàn)了,而此時的漢口北正好具備這樣一個承接能力,于是這種轉(zhuǎn)移構(gòu)想順理成章出現(xiàn)了。”

而他也許更加沒有預料到的是,隨著囊括漢口北和武漢客廳等項目的卓爾發(fā)展控股有限公司的上市,他會一躍成為湖北首富。

2011年7月13日,卓爾發(fā)展在香港聯(lián)交所成功掛牌交易,截至當日下午4時,以3.09港元/股收盤,公司總股本為35億股,市值108.15億港元。持股85%的閻志以總身家91.9億港元(約合人民幣76.32億元)成為IPO新貴。

此次上市,卓爾發(fā)展共發(fā)售5.25億股,首次融資15.18億港元,規(guī)模為2009年A股IPO重啟以來14家湖北新上市公司平均募資額的兩倍。這次上市,卓爾發(fā)展創(chuàng)造了多項第一:是香港主板市場第一只“武漢概念”股、第一只批發(fā)市場概念股。

對此閻志表現(xiàn)淡然,雖然認為“市值被資本市場低估”,但也并不在乎這一紙上財富。

于他來說,生活并未因為這一頭銜而有什么太大不同。他依然偶爾約三兩好友喝茶聊天,被服務員告知不能抽煙,“坐在那里,郁悶一個下午”。

就如他去年出版長詩《挽歌與紀念》在后記中所言:“這與我十多年前草率出版作品第一版大相徑庭,記得那時候我對于出版和發(fā)表是迫不及待的,而今似乎從容了些。”

從林谷山刷標語的少年到編外記者,再到經(jīng)歷蟄伏后的湖北首富,他終于在39歲迎來爆發(fā)。但又或許,在他眼中這只是人生的又一次起承轉(zhuǎn)合。

《鄂商》獨家對話閻志:我骨子里還是一個傳統(tǒng)文人

《鄂商》:聊聊劉醒龍老師吧。

閻志:(笑,糾正)什么老師,我們是兄弟。

《鄂商》:你怎么評價他?

閻志:他是中國少有的,杰出的作家。是有成就的,有自己代表作品的,有自己獨特風格的,有自己根的一個作家。以他的才華和積淀,在未來世界上都會產(chǎn)生一定影響。

《鄂商》:你的這本《挽歌與紀念》帶有很大自傳體性質(zhì)嗎?

閻志:很多人都這樣認為,任何文學作品都多多少少帶有作者的影子。就算寫小說,也有他的生活經(jīng)歷。但是完全理解成自傳就狹隘了,像這個詩里面寫的,我沒有討過米,也沒有流過浪。

所以不能簡單這么認為,只能說精神上有些東西有自傳性質(zhì)。這里面有些東西很偏激,現(xiàn)在我再來寫呢,可能有些東西就沒有那么偏激了。

《鄂商》:為什么不那么偏激了?

閻志:歷練吧,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了。

《鄂商》:作為一個很文化的商人,你是怎么在這個斗爭很兇猛的商戰(zhàn)中站穩(wěn)腳跟并且走到現(xiàn)在?

閻志:做得好得永遠是少數(shù),還有多少半路倒下的呢?保持一種良好的心態(tài)。

《鄂商》:你怎么平衡作為一個地產(chǎn)商人,同時又作為一個詩人的角色?商人攫取利潤,而詩人又要保持內(nèi)心純凈。

閻志:我不是地產(chǎn)商人,漢口北也不是地產(chǎn),而是一個綜合性的物流商貿(mào)平臺。

一個人一輩子有很多角色,我寫詩,也做企業(yè),是個父親,也是個朋友。有的人角色多,有的人角色少,有的人精彩一些,有的人黯淡一些。我就力爭精彩一點。

《鄂商》:天下置業(yè)的陳潛峰跟你算是老友,他評價你特別“霸氣”,執(zhí)行力很強。你這么認為自己嗎?

閻志:是霸氣還是大氣?(笑)有時候別人可能會覺得我強勢一點,那是因為我想把事情做好。

《鄂商》:06年你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說“希望5年后退休”,結(jié)果5年后你成為了湖北首富。

閻志:人每個時段想的東西是不一樣的,F(xiàn)在就有責任,有時候我也想現(xiàn)在停下來行不行,不行。你得把事情做好,把公司做好,對股東負責。

《鄂商》:你對于漢口北最初的構(gòu)想是怎么樣的,到現(xiàn)在有沒有一些變化?

閻志:首先要弄清的是,漢正街和漢口北不是一個你死我活的關系,只是一個承接。并不是我知道漢口北這個地方要搬了,針對這個情況做的漢口北,不是這么一個簡單的情況。

我2007年開始做漢口北,那時候有誰預知漢口北要搬了么,沒有。只是我看到了漢口北這樣一個區(qū)位優(yōu)勢,就是這個地方適合發(fā)展現(xiàn)代的,新型的商品集散地。而我在做漢口北的過程中,漢正街的問題出現(xiàn)了,而此時的漢口北正好具備這樣一個承接能力,于是這種轉(zhuǎn)移構(gòu)想順理成章出現(xiàn)了。

《鄂商》:除去漢口北,你還做了武漢客廳等項目。卓爾是如何取得政府信任將這些工程承接下來的?

閻志:(笑,擺手)不是交給我,武漢客廳不是政府要做,是我策劃的項目。它順應文化、商業(yè)和會展產(chǎn)業(yè)的發(fā)展,適合高端服務業(yè)的發(fā)展,所以才能推進下去。

所以現(xiàn)在有人說,閻志后面多少領導支持啊,不知道有什么背景。其實我就是一個寫詩的,(指桌上的詩集)看這本書就知道我什么背景。

現(xiàn)在武漢客廳的價值還沒真正發(fā)揮出來,再等個幾年,武漢客廳的價值絕不亞于漢口北。

《鄂商》:你對于商業(yè)的敏銳度是從哪些地方來的呢?

閻志:詩能幫助我,詩能培養(yǎng)一種文學敏感。你看劉醒龍多敏感。

《鄂商》:回顧從最初的編外記者到湖北首富,你有什么感慨?比如有媒體報道,你當時在《良友》雜志工作的第一個月,編輯給了你500塊錢,還說了一句挺傷人的話“其實你不值500塊,我給你這些錢很冤枉。”

閻志:這就是過程。人一定會有經(jīng)歷,一定會有挫折。

你是不是想問我對他有沒有仇恨?沒有。如果他當時給我一個好的環(huán)境,我可能還不會出來。(大笑)

《鄂商》:你當時在武漢最艱難的時候是什么時候?

閻志:我剛開始創(chuàng)業(yè)的時候。做不下去了,要把自己都賣了,就是那個8000塊錢的典故。

《鄂商》:你現(xiàn)在成為這個身份之后,覺得再賣自己的話起價多少呢?

閻志:(大笑)那不知道。要買我的人那可買不起。

《鄂商》:在香港的上市你還滿意嗎?

閻志:卓爾的股價還可以。但是被嚴重低估了,也不說嚴重吧……確實被低估了。

因為現(xiàn)在一個資本市場的情況也不好,再一個香港市場找不到我們類似的一個東西,他們不懂什么叫做批發(fā),沒有概念。

《鄂商》:你怎么看待這個首富頭銜?

閻志:不提也不關心,也不希望媒體宣傳報道。在湖北可能是,拿到全國一比算多少,所以沒什么意義的。

《鄂商》:你現(xiàn)在還跟一些詩友一起參加活動嗎,比如說車延高和劉醒龍?

閻志:我們現(xiàn)在還在一起辦刊物,《中國詩歌》,那肯定是有接觸。

《鄂商》:你對于成功的判斷標準是什么?

閻志:聊到這里我想起一句話,但忘記具體是誰說的。就是現(xiàn)在的中國如果存在問題,就是衡量成功的標準太單一,要么當大官,要么賺大錢。

這個社會不可能全是這樣的。你現(xiàn)在覺得自己是一個失敗的人嗎?不是吧。如果說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,可以寫一些自己想寫的東西,還能有一些稿費收入,你就覺得自己是成功的,幸福的。價值觀是多元化的,社會才是健康的。

《鄂商》:這么多年的商海沉浮,你有沒有總結(jié)什么經(jīng)驗?

閻志:守正出奇,和而不同。

《鄂商》:你的商業(yè)生涯有沒有遇到比較大的挫折,或者現(xiàn)在有沒有遇到一些什么困惑?

閻志:整體來說過程中有困難?梢愿嬖V你,我現(xiàn)在就遇到一個很大的困惑,但是也不能跟你說,是前所未有的。

但是你能理解成我失敗嗎?沒有。我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,可能馬上我還有一家公司上市,我手握現(xiàn)金幾十億,是不是?

但是當我遇到一個很重大的癥狀,或者一個很重大的困惑,你也不能說它是失敗。就我剛才說的衡量成功的標準,你不要隨意把你的很多經(jīng)歷理解為失敗。

有一句話很深刻,可能對你都有用:“每天早晨醒來,我都要感謝上帝”。你說是不是,你可能醒不來,人一睡過去就是混沌狀態(tài)。所以我們還是要積極,淡定一點,不要去計較一些東西。你去努力了,去做了,那這就是一個珍貴的過程。

《鄂商》:你平時有開博客和微博嗎?

閻志:我不寫博客,也不發(fā)微博。第一需要時間打理,第二網(wǎng)上參差不齊,你說犯得著嗎?我把作品貼在那里,有人說好,但是總有人喜歡罵你兩句。

我既不聽,也不看。偶爾有時間看下新聞,搜一下“卓爾閻志”,還好基本沒有沒有什么負面的,有一點也很正常,看看就過去了。

留言沒法過濾,這就是微博的一個很大的問題,你發(fā)出去了再想去更正來不及了,而且看客很容易激動。最典型的就是那個“私奔帝”王功權(quán),本來只是個人的私事發(fā)出去,再過三四天覺得不行要回頭,但是這個事情已經(jīng)搞得全中國都知道了。

我們有寄托,有些時候有些事,有些感慨就寫些東西,看看就完了。我骨子里頭還是一個傳統(tǒng)的文人。

《鄂商》:你在工作之余還保持寫東西的習慣么?下一部作品什么時候出來?

閻志:肯定啊,沒事就寫一點。作品大概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年初吧,詩歌小說都可能。

閻志被稱為中國詩人群體“歸來派”代表。

在這批詩人的少年時代,文化還不是嚴肅的事情。他們被卷進1990年代的市場經(jīng)濟大潮,因為生活的困頓放筆謀生。

而今,人近中年,已經(jīng)成為社會各類角色的他們重新歸來。

記者手記

閻志:歸來者

還未到晚茶時間,香格里拉高層的茶餐廳空無一人。墻上的CNN頻道被靜音,頂燈打在闊葉植物上,落下滑膩光暈,角落里的鋼琴聲,愈發(fā)襯得窗外天色灰蒙。

閻志大步走進來,速度很快,繞過沙發(fā)的時候甚至卷起一小頁稿紙。

簡單的寒暄,落座?吹阶郎蠑[放著他的詩集《挽歌與紀念》,閻志顯出有些訝異,笑著伸過手來,抽出的卻是底下的《商業(yè)領袖訪談錄》。

他捧著這本書饒有興致地翻看,間或笑著搖頭,抬頭講出這次采訪的第一句話:“十五年前,我就是干這個事。”

他所指的“這個事”,是指最初來武漢時候的記者生涯。

這段不到4年的經(jīng)歷后來一度成為紙媒對他報道時反復運用的勵志橋段,對于其間的困頓回轉(zhuǎn),閻志笑著談起,并未遮掩或者諱言。但同時也強調(diào)了一句:“其實我已經(jīng)不怎么講了,最怕寫成青年創(chuàng)業(yè)艱辛曲折的故事。”

為調(diào)節(jié)談話氣氛,我將他與中坤集團的黃怒波類比,后者也寫詩,時常笑容可掬,卻又堅硬無比。

話音未落,閻志便說:“詩肯定比他寫得好,兩個級別的。”

在他身上,似乎還沒有太多商人的世故與狡黠,仍然保留著文人之間小小的相輕,還有耿直的驕傲。

而在其后的談話中,除去卓爾上市,漢口北以及武漢客廳,更多的時候他更愿意談起他的詩歌。那本記者帶過來的詩集不時被他拿起,摩挲,翻看,并認真征詢:“怎么樣,寫得還可以吧。”

得到肯定答復后,他像一個受到表揚的孩子那樣突然開始害羞。很難想象,在這個充滿“資本原罪論”的社會,他是如何保持內(nèi)心的純凈和詩人的品性?又是如何在這些必定要戕殺奪搶的戰(zhàn)爭中保證自我不受紛亂外力的拉扯?

他的一切低調(diào)而又神秘,審慎而又傳奇。倒是卓爾上市后,一篇草根博客道出了某種世俗心聲——《誰說中國詩人窮光蛋》。

當我將這一系列疑問羅列說予閻志聽,他哈哈大笑。對于賦給他的首富身份,他不予置評,認為“沒多大意思,不提也不關心”。但同時他又對最終公布的集團市值略有微詞,認為“被資本市場低估”。

有些時候,在這個年僅39歲的中年男人身上顯現(xiàn)出一種類似處世智慧的矛盾:他的高傲與隨和,他的霸氣與靦腆,他的悲憫心和攻擊性,他內(nèi)心的龐大力量和柔軟角落。然而就同他所說,這些只是角色,不是面具。他寫詩,是老板,是一位父親,也是許多人的朋友。

我建議聊聊曾經(jīng)發(fā)掘他從黃岡來武漢,就在前幾日獲得茅盾文學獎的劉醒龍。為示尊重,我特地稱呼“劉醒龍老師”,他笑,予以糾正:“什么老師,我們是兄弟。”

而對于當初作為編外記者時,《良友》雜志那個甩給他500塊錢,并稱:“其實你不值500塊,我給你這些錢很冤枉”的某位編輯,我小心斟酌著問題,拐彎抹角問起。他直接打斷:“你是不是想問我對他有沒有仇恨?沒有。如果他當時給我一個好的環(huán)境,我可能還不會出來。”繼而哈哈大笑。

至少在這段聊天的短暫傍晚時光,閻志表現(xiàn)得確實更像一個詩人,鮮衣怒馬,快意恩仇。

但是回歸商場,他卻突然好似垂柳化作黃荊。他曾經(jīng)敏銳地覺察出某種機遇的到來,并毫不掩飾對于漢口北和武漢客廳項目的小小得意:“有的人沒有看到,有的人看到了沒有做,我做了,就歸我。”

談到興起處,他甚至主動提到“后臺”一說。之前他當選首富之時,有關他的各種猜測甚囂塵上,百度中甚至出現(xiàn)“閻后臺志”、“閻志夫人”的詢問標簽。

“我就是一個寫詩的。”閻志這樣總結(jié),“看這本詩集就知道我什么背景。”

這點得到了閻志老友,天下置業(yè)董事長陳潛峰的證實。他和閻志同為家中幺兒,從記者轉(zhuǎn)行地產(chǎn),私交甚好。早年他擁有一輛海馬汽車,閻妻每每總是表示羨慕:“你看陳好有板眼。”(方言,比喻主意多,會做事)

從當年羅田林谷山刷標語的沉默少年,到如今的湖北首富,閻志卻像牡蠣藏珠,愈沉愈掩。除去與集團相關的事務,他越來也少出現(xiàn)在媒體面前,而且決口不談個人。

“我接受過比較長時間的采訪大概就兩次,而且是好幾年前。”他甚至清楚記得那兩個記者的姓,“一個是《深圳青年》的小孟,一個是《武漢晚報》的小李。

這次約訪,也歷時兩個月,過程漫長,峰回路轉(zhuǎn)。

我是在臨近截稿的8月26號中午突然接到閻志電話,他說:“我接受你們采訪。”但是再三強調(diào)“不要帶攝影記者”。

和許多同等地位的人一樣,他身上有一層包裹堅硬的殼,或因低調(diào),或因?qū)徤鳌?/span>

而此刻當他坐在面前,有東西被慢慢敲開。

那本綠白條紋封皮的《挽歌與紀念》,閻志寫改增刪的時間跨度長達15年,正好覆蓋他創(chuàng)建卓爾至今的路徑。其中他反復提到山林和田野,流浪,少年在城市間的孤獨、掙扎、彷徨還有淪陷:“我的過錯來自我的成長/不,不完全是/更多的來自城市/遙遠刺目的光芒”、“我學會在這座城市出售自己/并且還發(fā)現(xiàn)/人們都在出售自己”。

閻志并不認同那本詩集是他的自傳,只是“帶有某些影子”。他告訴我,這首長詩最初完成的時候只有9章,最后定稿為12章。原本最初是以《臨終的風暴》結(jié)尾,但是覺得基調(diào)太沉重,斟酌再三,決定加上《開始》。

在《開始》的最后一節(jié)中,他寫道:“我們要建一座城/在一座城市開始的地方/用堅強、勇敢和決心建一座城/用于紀念/用于重生”。也許他當初寫下這一句,只是出于整體結(jié)構(gòu)考慮,但是和他如今在殷商古城遺址——盤龍城大興漢口北聯(lián)系起來,卻又有一番奇妙意味。

在那首186頁的長詩里,他做出了某些妥協(xié)與退讓,然而在現(xiàn)實中,或許又何嘗不是。在2006年接受《武漢晨報》采訪時,剛涉足商業(yè)地產(chǎn)的閻志對于無暇寫詩表示無奈,希望“5年后退休,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,專心寫作。”沒想到5年后,他成了湖北首富。

不知這個頭銜對于自認“骨子里還是一個傳統(tǒng)文人”,除去人大政協(xié)會議,其他活動極少露面的閻志來說,算是榮譽還是負擔。就在談話間隙,他的電話也不時響起,斜靠在沙發(fā)上的他滿臉笑意,關心某位長輩的健康,安排某位晚輩的招待,對下屬交待當晚需要辦理的事情。抬頭抱歉一笑,對我說:“你看,我是真忙,不是假忙。”

臨近告別,記者請他在詩集扉頁簽名。他爽快答應,俯身刷刷寫下:“曹栗小妹,批評,閻志,2011年8月,武漢。”末了不忘解釋:“這本書是你買的,要是我送的,就是雅贈了。”

劉醒龍:小說是我的安身之物

2011年8月20日,湖北作家劉醒龍憑借小說《天行者》榮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。

獲獎后的第三天,武漢市文聯(lián)辦公室樓下掛著“熱烈祝賀劉醒龍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獎”的橫幅,大廳里有電視臺的記者正在等候!抖跎獭酚浾咴谌龢恰斗疾荨冯s志社主編室,和剛剛用完午餐的劉醒龍聊起獲獎之事,得知獲獎當日面對眾多媒體,秉性直接的劉醒龍曾對個別記者說:“你們記者怎么問這種問題,太沒水平了。”

這次,當記者將話題由《天行者》轉(zhuǎn)入閻志時,劉醒龍亦是直接拒絕:“不談商界,關于閻志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。”至于原因,難以琢磨。在少有的關于他與閻志的資料中,唯有他曾為閻志早期散文集《黃昏小札》作序:“閻志比一般同齡人成熟。”

十年磨一劍

劉醒龍清楚地記得,那是8月20日10點22分,他正在游泳,聽到電話響,從泳池里爬起來,電話那邊劉醒龍的朋友——中華讀書報的資深記者告訴他,《天行者》獲得茅盾文學獎。聽到這個消息,也許是冰涼的水珠掩飾了心情,但在內(nèi)心深處,他是愉快而輕松的。

正在上奧數(shù)班的女兒見到獲獎后的爸爸,給了他一個吻,他說:“這是最好的祝賀。”幾個小時之后,在接受媒體采訪時,談話一直被電話打斷,劉醒龍握著發(fā)燙的手機對記者表示歉意。從20號上午10點到22號下午5點,他接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電話總計163個,收到短信750條。有朋友竟然比劉醒龍還激動,在知道消息時,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。

茅盾文學獎對于一個作家來說,四年才評選一次,其榮譽不言而喻。在《天行者》之前,劉醒龍曾兩次與茅獎失之交臂。2003年,《威風凜凜》入圍茅獎前二十;2007年,長篇小說《圣天門口》在七進四時被拒之門外,這本小說采用恢弘的歷史題材,內(nèi)容從上世紀初跨越到六七十年代,劉醒龍用了六年的心血,反復揣摩,先后開頭三次,廢掉17萬字。

八年過去,劉醒龍在遞交推薦表之前,前兩次的失敗練就了他的淡定,他做好了出局的思想準備。遞交推薦表之后,他每天都會看微博,關注茅獎的評選情況,心情是矛盾的!短煨姓摺吩诘谌喌脑u比中,獲得滿票,劉醒龍頗感意外。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后,劉醒龍說:“茅獎是階段性的,寫作是畢生的。為了獲獎而寫作是可恥的。”

和《圣天門口》不同,《天行者》2009年元月開始到完工只用了三個月。這也許與10年前的《鳳凰琴》不無關聯(lián),同樣是講述鄉(xiāng)村教師的題材,《天行者》被很多人稱為《鳳凰琴》的續(xù)集。

以民辦教師轉(zhuǎn)正為主線的《鳳凰琴》曾經(jīng)讓無數(shù)人為之落淚,在偏遠的鄉(xiāng)村,甚至有民辦教師將其當作經(jīng)書來讀,劉醒龍將他們稱之為民族英雄:“如果不是這些民辦教師對中國啟蒙教育的支持,可想而知,現(xiàn)在的社會該落后成什么樣?”隨后的10多年里,劉醒龍經(jīng)過每個鄉(xiāng)村時,都會去當?shù)氐男W看一看。而真正觸動他寫《天行者》的是,在汶川大地震中死去的剛剛轉(zhuǎn)正不到一個月的映秀鎮(zhèn)老師樊曉霞。

“寫《鳳凰琴》時,是為了抒發(fā)內(nèi)心的感動,寫《天行者》時,人變得滄桑了,想展現(xiàn)的是對生命在最卑微時所展現(xiàn)出來的偉大意義的參悟。”劉醒龍對鄉(xiāng)村教師的感情非同一般,他記得自己每一個當了鄉(xiāng)村教師的同學,也遇到許多自認為是小說“主人公”的可敬的鄉(xiāng)村教師,還遇到家鄉(xiāng)某個硬是將一個毫不相干的人,強說成是他作品“原型”的輕浮的研究者,對此,他嚴肅回應:“如果說原型,那也只能說是普天下的每一個鄉(xiāng)村知識分子。”

盡管,他對故鄉(xiāng)的熱愛,已經(jīng)滲透到生命里。

故鄉(xiāng)的靈魂和智慧

“團風給了我靈魂,而英山給了我智慧。”

1956年,劉醒龍出生在離祖籍湖北團風不遠的黃州城,一歲的時候隨父親工作調(diào)動至英山縣,直到1994年來武漢。

家里孩子太多,做售貨員的母親實在照料不過來,于是劉醒龍?zhí)崆叭雽W,讀了兩個一年級,在小學畢業(yè)之時趕上文化大革命,又多讀了一個六年級。

由于父親長期工作調(diào)動,劉醒龍幾乎一年換一個學校。“我不像很多作家,從始至終陪伴自己長大的一棵樹,一個固定的地方可以稱之為老屋。”劉醒龍回憶道。日后的作品中所散發(fā)的濃郁的鄉(xiāng)土情結(jié),有一個永恒的主角母親。劉醒龍在《天行者》里所寫的小女孩李子,最喜歡媽媽炒的油鹽飯,當媽媽去世之后,她寫了一首詩:

前天,我放學回家

鍋里有一碗油鹽飯

昨天,我放學回家

鍋里沒有一碗油鹽飯

今天,我放學回家

炒了一碗油鹽飯

——放在媽媽墳前

劉醒龍第一次聽到一位飽經(jīng)風霜的老者朗誦這首詩時,難以克制的淚水隨著臉頰橫流。多年之后,因不斷轉(zhuǎn)述,導致很多人寫信前來稱該詩是自己所作,他一直克制著不理睬。當一位男子不僅寫信還千方百計的打來電話,說這首詩是自己上小學時候?qū)懙,劉醒龍無法抑制自己積壓已久的憤怒,痛斥一番之后摔了家里的電話。事實上,詩的作者是來自鄂西的一位女孩,她只活了短短十八年,便在一場車禍中死去。

劉醒龍一直坦承,在小說和詩歌之間,自己更喜歡后者。

油鹽飯在劉醒龍的少年時代是奢侈的,就像《挑擔茶葉上北京》中的情節(jié)一樣,村委會為了減少下鄉(xiāng)檢查領導的食欲,派了最丑的女人做接待,苦難的文字里面帶著調(diào)侃和譏諷。

他曾寫過一篇《在母親心里流浪》,結(jié)尾是:“媽媽,我餓了。”現(xiàn)在的劉醒龍,每年過年回家,會清晰的記住母親十多年來沒換過的圍裙,亦會在博客里寫道:“她的慈愛足夠溫暖我一生。”

高中的時候,劉醒龍將老師要求的記敘文寫成小說而轟動全校。他同時也是數(shù)學尖子生,整天抱著一本類似奧賽數(shù)學教材的書籍鉆研,畢業(yè)后,他甚至給最喜歡的數(shù)學老師寫信解答數(shù)學難題,最終老師的信沒盼來,卻等來了父親讓他去河水管理處做臨時工的通知。

不到18歲的劉醒龍,在臨時工隊伍里是不被歡迎的干部子弟,后來調(diào)去做測繪員,技術(shù)員,小說《彌天》里處處能見到這段經(jīng)歷的影子。

他曾經(jīng)最大的夢想是當兵,通過體檢后,卻因為所在地沒有城鎮(zhèn)人口指標而空歡喜一場。

1975年,劉醒龍成為英山縣閥門廠的集體所有制工人,在這里他一呆就是10年,從車工干到廠辦公室主任。做工人的時候,下班時間和工友們一起吹拉彈唱,經(jīng)常被調(diào)到宣傳部寫稿,此時劉醒龍初露文學才華。

像當兵一樣,劉醒龍因為工作原因錯失高考。但是重逢校友姜天民卻改變了他的命運,姜天民癡迷劇本創(chuàng)作,那時正處于創(chuàng)作爆發(fā)期,劉醒龍受到他的感染,開始了真正的小說創(chuàng)作。

劉醒龍從始至終都是倔強的,第一篇作品《派系》曾有機會在幾家刊物上發(fā)表,但因為他不同意修改意見而夭折。直到今天他仍然堅持:“我不會去遷就讀者和市場。作家一遷就市場,寫作就會完蛋。”

小說是我的安身之物

1983年,他借調(diào)至英山縣文化館。次年,處女作《黑蝴蝶,黑蝴蝶》在安徽文學發(fā)表,之后意外的在大別山與《黑》的責任編輯苗振亞相識,苗振亞是引導他進入文學圈的第一個專業(yè)人士,對劉醒龍而言——那是他的貴人:“和他的談話,讓我受用終身。”

作品發(fā)表后,秉性剛直的劉醒龍受不了在文化館的人事擠壓,回到工廠。幾個月后,蓋上“英山縣人民政府”大印的人事函件,將他正式調(diào)入縣文化館,因為一個普通職員的調(diào)動而耗如此周折在英山縣的歷史上絕無僅有。

劉醒龍30歲的時候,去黃岡參加文學創(chuàng)作會議,期間被安排到天臺山參觀。當大家都圍著年輕的僧人問問題的時候,他獨自站在遠處。后來,年輕僧人告訴同行的人:“那個穿舊軍裝的人,眉心有一顆只有我才看得見的紅痣,此人今后了得!”

僧人的預言在后來一步步被證實。1992年,隨著《鳳凰琴》的轟動,劉醒龍于1994年被破例調(diào)入武漢市文聯(lián),從此離開了養(yǎng)育了他37年的家鄉(xiāng)。

劉醒龍生活在武漢長達17年,寫過的小說卻從來都無關城市,他仍舊被稱為“鄉(xiāng)土作家”,寫完《天行者》后,他終于覺得足以慰藉自己長久以來的鄉(xiāng)土情感。

當他在1998年在大連遭遇空難后,生還武漢后,望著東湖,縱身跳下,暢游之時心情復雜,武漢對他而言已經(jīng)不僅僅是城市的意義那么簡單:“我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,我還得在這兒過我的后半生,所以必須寫一部關于城市的小說。”

得獎之后,他并沒將日程安排的很滿,接受采訪的時候會不時把愛妻掛在嘴邊,現(xiàn)在,他除了將精力集中在小說《政治課》的寫作上以外,還要忙著裝修房子。

當自己被女兒的同學評為“最帥的爸爸”時,他問為什么,女兒說:“因為你是作家。”劉醒龍意識到,連孩子的審美都已經(jīng)無關外表,他必須對得起“作家”這個稱謂。

毫無疑問,小說是我的安身之物——劉醒龍在博客里的寫道。對于作家這個圈子里的富豪,劉醒龍也曾直截了當?shù)匕l(fā)表看法:“錢這個東西夠用就行了。所謂富豪不富豪,不過是一種虛榮。物質(zhì)問題解決之后,精神上的富有可能比紙醉金迷更重要,更有幸福感一些。”

此次茅盾文學獎獎金由以往的5萬增加至50萬。8月20日,著名作家劉震云在菜市場買菜,當他在猶豫是買茄子還是西紅柿,到底是吃茄子打鹵面還是西紅柿打鹵面時,接到獲獎喜訊,當即決定買更貴的西紅柿。當《南方人物周刊》爆出這條消息時,有網(wǎng)友回應:“原來作家這么窮啊。”

而劉醒龍說:“作家一定是清高孤傲的。”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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